B区的训练靶场内，IV仍在孜孜不倦地重复着靶机训练。
咔哒—
随着枪膛发出了清脆的空响，靶场回归了久违的安静。
“你的发挥很稳定嘛。”
一句调侃传入IV的耳朵，同时让后者停下了切换弹夹的手。也许是因为枪声，或者是过于投入，她甚至没有注意到别人的到来。
IV寻声转身，发现V正站在数控屏前浏览着自己今天的训练记录。
“但这也意味着咱已经没有上升空间了。”
IV略带遗憾地说道，将武器放到一边，弯下腰开始细心的敛起地上的弹壳，并把它们排列整齐地重新装回弹药盒里，用便签在盒顶贴上标记，以此作为区分——即便它们最终都会被一视同仁地扔掉。
V注视着IV的一举一动，毫不遮掩地问道：“那是在做什么？”
“把它们整理起来而已。”IV用敷衍的口吻和态度回答道，心里却在此时油然而生了一股优越感。
“你没什么别的爱好吗？”V百般无赖地问，就好像她真的无所事事一样。
IV摇摇头，同时给枪械拉上保险，放回在武器架上：“之前有，不过都没啥意义。”
听完IV的话，V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。
“确实，没啥意义。”
尽管V的笑声没有一点恶意，她的脸上也看不出任何嘲笑意味，但这声音在IV听来尤为刺耳。
她握紧了拳头，恬静的脸蛋也跟着变得扭曲。很快，她把怒视的目光放在V身上，毫不留情地把自己压抑的怒气爆发出来。
“你到底想干什么！”
面对IV的怒吼，V蹙了下眉头，表情随即定格在脸上，一贯冷静的眼眸没有因此而慌乱。
相反，IV在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后，便因受惊而露出了抱歉的眼神。
下一秒，V脸上的笑容又起死回生。
“让我们重新战斗吧！”
“什么？”IV错愕地看向V。
“你说的没长进，只是在训练靶场这方面吧。如果是在模拟空间积累实战经验，效果会有所不同。”
IV沉思了片刻，忽然像是认识到了什么，于是追问道：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当然是在虚拟空间里面进行切磋啦。”
IV抿了抿嘴，答应了V的提议。
这是她回忆中最后悔的决定——由于地下仓库的空间限制，自己只能选择与V近距离战斗，而结果无外乎是毫无还手之力地被后者摁住猛锤。
同时，她也做出了最令她自豪的预判，那便是拒绝解析虚拟感觉神经传输的数据。不然自己一定会被疼痛折磨到精神衰弱。
不可否认地是，尽管这两周来的训练一直是IV被单方面暴揍，但她还是逐渐掌握了许多规避的技巧，并且体现在了V骑在自己身上时所耗费的时间上。
……
启程西柏林的前夕。
B区办公室，II刚刚用电话给出差美国的默哈斯汇报完近期的工作。
“不得不说，根据你之前的描述来看，她很像你女儿，远比现在的要相似得多。不得不承认，脑皮层扫描和切片扫描之间的技术障碍会产生天差地别的成果。”II平静地说道，她深邃的目光一直延续到玄关，就好像门后有什么值得期待的事物一样。
电话那头陷入了沉思，直至片刻后，才用迟缓的语气回答：
“看来这两项技术的专利得分别确立，不过单纯的描述会有偏差，在此之前我还是要亲自确认一下。”
“那我就先把这两项分别建档了，剩下的事等你有机会回来再说吧，反正离正式提交备案还得到明年。”
恰在此时，办公室的门发出了解锁时滴滴的响声。
II大概猜到是III来通知自己准备离开了，于是有条不紊地跟默哈斯做了简短的告别，顺手胯起早就收拾好的行李包，起身朝着门口走去。
与此同时，地表的仓库中。
IV和V正坐在地上摆弄着一个黑色的金属发箍。
据II说明，这是研究所在其有关负宇宙的研究项目中应运而生的“铁幕”防御型试做品。只需要连接它的硬件系统，就可以操控它在自己周围生成一个“反力场”，用于阻挡一定程度的外界攻击。
IV刚把这个小物件仔细地别在了鬓发上，一旁的V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启动了开关。
骤然间，IV的汗毛都立了起来，她靠近V的那一侧身体甚至感觉到了如同电流穿过般的酥麻感。
她心生余孽地看向V，发现后者周遭的空间已经被扭曲成一种诡异的几何型，就如同被一个棱体罩住一样。
“哈哈！快朝我砸点什么东西。”V兴致勃勃地催促着IV，而她左顾右盼一番，从包里拿出了一只走珠笔，然后向外挪了几步，小心翼翼地把笔掷向V。
果不其然，当走珠笔在空中接近力场空间的那一瞬，就立刻被一股不明之力打了回去，空气中那扭曲而成的几何体也随之泛起了如同水波一样的波澜。
看见这一幕，V不禁开心地大声叫喊起来：“呜呼！我无敌啦！”
IV从未见到V如此开心过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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